《使徒2》里,覃欢喜的人物形象相较于第一部则更加立体饱满,内心变化也更加复杂。
到了《使徒3》里,为了谋生,覃欢喜居然做起倒卖假护照的非法生意,这个人物的选择和走向,变得更扑朔迷离。
这一连串问号,就像《使徒》系列的最大标签,对观众来说有一种玩游戏的趣味,仿佛全民一起做柯蓝和福尔摩斯,在剧中寻找蛛丝马迹。
它不是局限于刻画警察安插到黑帮中的角色,“卧底”也包括黑帮打入警方内部的成员。
警与匪之间的分辨就变得更扑朔迷离,双方都是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,以此凸显出身份认同的悲哀。
在游戏里,无非四种身份——警察和黑帮,以及混进警察的黑帮卧底和混进黑帮的警方卧底。
这么多卧底影视剧,共同形成卧底剧的核心美学——无处挣脱的宿命感,与人性的两难挣扎。
对于一个卧底警察来说,“我是一个警察”,这是他对“我是谁”这样的一个问题的理解,也是他在成为卧底之后达成目标和使命的内心驱动力。
为了博取对方的信任,并触及黑帮集团的核心利益,卧底常常不得不违背本心协同黑帮作恶。
这时卧底就会在“我是谁”的问题上出现摇摆,产生自我认同危机,陷入精神困境。
到了《使徒3》,那种无助痛苦的宿命感,其实从剧情开篇朱倩牺牲时就已达到了一个顶点。
前十几集就密集安排了“黑市器官买卖”、“网上赌场”、“帮派抢坐馆”等或国际范儿,或新潮,或传统的案例,这中间还包括“抓黑警”、“救卧底”、“警局内部斗争”等港剧常见桥段也穿插其中。
论制作,《使徒3》一方面利用足浴店、咖啡馆等设定回归了香港街头的市井气,一方面也没有忘记大场面的开掘,开篇就有追车、炸车等火爆戏份,看得出“经费在燃烧”。
论卖情怀,《使徒3》也是不遗余力的,在第一部里爱得艰难而深情的卓凯和莫羡晴,一开篇就遭遇了莫羡晴患肝病命不久矣的生死考验。
最后莫羡晴还是在《越难越爱》的歌声中死于爱人怀抱,能够说是赚足了观众的眼泪。
只是随剧情推进,所有的优势都愈发微弱,这也是我上篇文章说的《使徒3》开篇的水准是足够的,只能没能保持下来。
与其说是幸运,不如说观众太喜欢许绍雄演的覃欢喜了,才有了这样戏剧般的死里逃生。
很多人觉得覃欢喜的存在感比其他主角还高,如果《使徒》系列里面少了他,就是不完整的。
覃欢喜这一个角色无论是剧版还是电影版都是由许绍雄饰演的,可以说覃欢喜是活进了许绍雄的骨子里了。
他最开始的身份是一名卧底,由于当时一些卧底资料被一帮毒枭获得了,所以他自己跑去警局销毁了自己的资料。
这个镜头出现在剧版《使徒1》的最后一幕,也就是片尾曲播放演员工作人员字幕之中。
本来前面两部都播放好几年了,特别是《使徒1》距离《使徒3》过去6年了,再加上《使徒2》是《使徒1》的前传,这想不搞混乱都很难。
比如我自己每次写一部剧,就算当初看了不止一遍,写之前势必还是要仔细琢磨一遍的。
覃欢喜这一个角色的魅力在于其神秘性,但随着《使徒》系列的延展,他的魅力值是在下降的。
《使徒3》里,覃欢喜换了个非洲的“欢喜”的名字闪亮登场,开始做起了做假护照的生意。
覃欢喜和卓凯多年未见,轻描淡写地说“sha了魏德信有十年前了”,有一种“一晃咱俩得十年没见了”感慨模式。
第三部里,覃欢喜和卓凯两人之间是平行的故事线,中间穿插了调查永恒帮的伏笔。
他最多的表情是笑,他的笑容里隐藏着阴险与狠毒,上一秒还在对着你笑,下一秒可能就把你解决掉了。
但覃欢喜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,愿意放过背叛自己的手下一马,又能在试探出手下的真诚与否后马上痛下杀手。
覃欢喜死里逃生,也是从苦日子过来的,所以他做生意有自己的原则,奸yin掳掠sha人越货的人他不卖。
在《使徒3》里覃欢喜交代了,他如何死里逃生的,然后在某个不出名的国家利用一个假的身份金蝉脱壳重新的“活”了过来。
覃欢喜毫无顾忌地重返江湖,在泰国控制了整个du品市场,又做着假护照的生意。
韦作荣表面上提供永恒帮的资料给覃欢喜,其实他在设计一个圈套让覃欢喜入局,跟卓凯、徐天堂、郑淑梅三人之间形成一种敌对关系,让他们互相残杀自己坐收渔人之利。
因为韦作荣的身份是一个警察,而覃欢喜又是一个合法的外来居民,有自己的权势让他去帮自己办事,真的是如虎添翼。
同样地,覃欢喜知道韦作荣是保安局的人,有很多他想到的资料,所以表面看起,他们两个人都是各求所需。
观众都知道韦作荣就是魏德礼,也就是第二部大boss魏德信的弟弟,此次他的出现就是要找出所有卧底,为哥哥魏德信复仇。
而魏德礼的目标也不仅仅只有覃欢喜一人,还有卓凯、徐天堂、郑淑梅等几个重要的卧底。
所以《使徒3》中的覃欢喜,是一个既善良又邪恶的角色,较之前两部更加难以用好与坏来定义他,更加让人捉摸不透。
故事的最后,覃欢喜幸好有郑淑梅送给他的钱包,挡住了大部分毒液,大难不死。
以至于我每次看到覃欢喜笑的时候,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笑容背后的悲情故事。